“如今,我可以去与我的爱相会了呢。”
已经停笔的她将手中的画笔放下,听着从她话语之中释放而出的淡淡笑意,如沐春风一般温暖的笑容仿佛穿越了时间,将曾经的那个冬天如现在的这个夏日联系在了一起,我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面前那副我无法定义的画作,最后目光落在了画室角落的那几幅被尘封的抽象画上——原来冬日的挣扎不知不觉早已过去。
冷酷的寒冬已经成为历史,万物竞发的那个春天作为记忆,而当下的这个夏天也终将作为她的痕迹。
“看来雪停了呢。”
在时值盛夏的现在,说出这么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怪话之后,放下手中画笔的姐姐大人回过头去推开身边的窗户,阳光透过窗帘完全撒了进来,和煦的微风穿过窗沿,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幽深的湖水般的平静声音此刻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盛夏的阳光微微洒在她的脸上,将原本平静而深邃的眸子之中荡漾出了一抹辉光,就像是初雪覆盖大地时,隐藏在冰层之下的顽强生机一般温柔优雅却又坚韧不拔。
“那么——”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优雅从容的淡泊笑意,眼角微微弯折后带动着泪痣随之一同舞动,就像是在庆祝一切在此刻终于尘埃落定一般,世界上一切的苦难与风霜在此刻终于随着姐姐大人的笑容而被掩埋,冬雪覆盖的生命终于在漫长的等待后迎来了温暖的夏日。
窗外的微风再无遮拦地吹进屋内,将姐姐大人的发丝卷起,与头顶淡蓝色的发带一同随之舞动,夏日被窗外椰树切碎的光栅笼罩在姐姐大人的身上,明亮却不刺眼,仿佛此刻就连天上的烈日也因为她脸上的温暖的笑意所感到相形见绌一般。
此刻终于是回过头来,将自己那一双如深沉寂静的夜一般不见半点星辰,偏偏却又透露出一股清澈光亮的眸子与我对视在一起,在经历了寒冬与春日的塑造后仿佛可以洞穿一切心底埋藏汨汨的深邃眸子此刻代替了身旁画卷当中的那一缕春光,似乎在宣告着风雪已经停息,一切是时候开始了。
“来谈谈爱吧。”
在她身后那白色的油画布上——
清脆的新绿,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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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后自己的妹妹,转过身去突然看见有人在自己身后高峰,在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吃惊或者紧张的神色,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盯着对方笑而不语。
“姐姐大人——”
似乎是被高峰的这种十分具有穿透力的眼神看透了心中的想法,所以也干脆不再掩藏的少女上前一步,鼓足了勇气之后开口道。
“我和训练员先生已经都说过了,以后都不用再忍受了。”
“不用再忍受,是指什么呢?”
看来即便是料事如神的高峰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搞清楚阿尔丹口中叙述的含义。
“诶?”因为真的看不出眼前的姐姐究竟是真没搞懂还是在装傻,总是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红着脸,哪怕不大的画室之内只有她们两人也是十分含蓄地暗示着。
“我,通过沙滩上的摄像头,看到你和训练员……”
“一定是他胁迫你这么做的吧,我已经让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听到这里,就算是对妹妹宠爱有加的高峰,此刻也是脸刷地一下就黑了下来,让阿尔丹顿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的低气压表情仿佛脸她身后的那抹翠绿色的抽象油画都变得有些失色。
啪!!
一把抓住面前的阿尔丹随后将其按在墙上,凭借着二人之间些许的身高差距从而微微俯视着眼下像是个犯了事的孩子一般不断颤抖的阿尔丹。
“可以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诶——诶……”
在自己的认知之中做出了对的事情,然而眼前的姐姐非但没有感谢自己,反倒是开始象牙责罚自己,看着高峰黑着脸将目光如灼烧一般不断打量在自己身上各处,一时间陷入混乱的少女索性干脆一股脑就将心中所想全部都倾倒了出来。
“因——因为……”
“姐姐是我的女人!”
“被那个男人夺走什么的我才不要!”
几乎是刚刚将这些话说出口之后就意识到自己在姐姐的面前有点太过于放肆,下意识地红着小脸羞愧地低下头去,看样子已经在为刚才自己说出的话语感到后悔了。
“那——那个……”
“噗嗤——”
却不料少女这般自己看来攻击性已经十分过激的话语,在自己的姐姐看来反倒像是吃醋的孩子一般可笑且幼稚。
“你吃醋了?”
转而一扫脸上阴霾的高峰看着不知所措的阿尔丹,脸上重新浮现出身为姐姐对于妹妹的那份宠溺。
“才没有——”
“那种男人配不上姐姐大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