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行问:“你如何知道灵窍在我手里?”
“灵窍碎裂,若想拼成它,起码耗上几万年,谁会这么有闲情?”
“你能想到我,我也很感动。”
啼野笑了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将欲行道:“我可以把灵窍还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随我去壶中天。”
“壶中天,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
“是,那里风貌与凤蛊山很像,连其中一棵树,我都种了三万年。”
伏?听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毁了一半的参天大树。
啼野道:“那又如何,我不去。”
“你的灵窍不要了?”
“那是我的灵窍,本就该属于我,轮得到你与我谈条件?”
“九玄弑神钉就在你体内,伏羲琴就在我手里,你可想好。”
啼野的声音骤寒:“你想拿十八根钉子和一把破琴,这样要挟我多久?”
“这不是要挟,这是给你的选择。”
啼野阴恻恻地笑了,早已被这十八根弑神钉折磨得麻木,道:“十三万年,九玄弑神钉在我身体里待了十三万年,它们早就长在我的肉上,融在我的血里了,如同多出的十八根骨头,连走一步路都能听到它们的声音……”他一字一顿道,“可你想让我因此就受制于你,简直痴心妄想。”
对方不知为何沉默了,良久,问道:“九玄弑神钉在身体里,可有多痛?”
两个人的话音越来越模糊,并非他们的声音小了,也并非外力干扰,而是伏?的耳鸣加重。伏?醒后,身体越发不适,他知道是那一支香有问题,他睡了那么久,想来是中了毒。将欲行想杀了伏?,唯有伏?死了,啼野才是真正的孤立无援。
壶中天确是美如画卷,花楼半悬,花团锦簇,苍翠青峰高低错落,有的还是浮在空中,就是仙界也少有这种美景。
可惜,风景再美,也是一个牢笼。
伏?猛一用力,将那棵大树訇然炸开,烈火烧空了大树的躯干,整棵树都被折断了,徐徐倒下来,发出訇然巨响。
壶中天果然出现了变化,头顶碧空渐渐失色,变成了一个好似透明的琉璃罩子。透过这层琉璃罩子,伏?终于看见了败花涧,也看见了站在败花涧当中的将欲行和啼野。
只是,他依旧无法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