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现在想起这事还心有余悸,提前提醒她:“反正以后你孩子出生了,尽量少让他跟楼下这家接触,他们家氛围很怪,阴森森的。”
谢琼若有所思,好奇问道:“他们家一直都这样吗?”
“不清楚,但从我搬进来以后就这样,不知道家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从来没见他们开门超过一分钟,人一出门立马就关门,窗帘也是关得死死的。”
苏玲语气无奈:“那次工人不是换玻璃吗?我第一次进去了他们家客厅,没待几秒就被赶出来了,从那以后她就经常瞪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得罪她了。”
谢琼听了感觉后背一凉,这太诡异了,活也不做了,坐直了身体看她,小声追问道:“那你在客厅看到了什么?”
苏玲随口道:“布局跟咱们客厅差不多,但是我就感觉他们客厅那个大桌上之前肯定放过什么东西临时搬走了,你应该知道吧?一个东西靠墙放久了,肯定会在墙上留下一个大致的轮廓印。”
谢琼点头:“你观察还挺仔细的。”
听到她夸自己,苏玲乐了,“那当然,我眼神可好了!”
谢琼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是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不能相信这些歪门邪道,但听了还是不禁浑身发凉,心跳砰砰,越来越快,紧张地咬着嘴唇问她:“你看清是什么印了吗?”
事情过去太久,苏玲早就有点忘了,“没看清,就算看清我也不知道啊,事后我也不敢回想,一想就会做噩梦,就感觉那个印子挺宽挺高,但你想想,咱们都破四旧多久了,现在这世道,谁家在客厅大桌上摆这么大一个玩意天天看啊!不瘆得慌吗?!”
“吃饭了。”
赵惟城的突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齐齐害怕啊了声,谢琼惊魂未定,捂着胸口,缓缓呼出一口气。
苏玲一跃从椅子上站起来,腿直抖。
赵惟城停下脚步,警惕没再靠近,让她们先平复情绪,过了一会儿才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吓成这样。”
谢琼摆摆手,“没事,可能饿了脑袋晕。”
苏玲望向天空,暗道佛祖保佑,对谢琼说:“那我也回去了,动画片该结束了,要让德康睡觉了,不然明天又赖床起不来。”
赵惟城礼貌道:“留下吃点饭?我做了排骨。”
“不用,我吃了饭才来的。”
苏玲说完匆匆离开了。
夫妻俩坐到饭桌前,赵惟城又问妻子:“刚才你是怎么了?”
谢琼吃了口排骨压惊,“苏玲跟我说咱们楼下的沈广梅客厅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才不让人进去的,挺吓人,然后说到最恐怖的时候你正好进来。”
赵惟城笑道:“都是假的,我们要相信科学,迷信不可取啊!”
谢琼这会儿已经不怕了,解释道:“我知道,但可能是因为未知吧,而且苏玲你也知道,平时说话总是晕晕乎乎的,这种事经她的嘴一讲,有种诡异又平静的惊悚感。”
赵惟城也承认:“确实,她很适合讲故事。”
他厨艺还不错,做出的饭菜很好吃。
谢琼一顿饭吃得肚子溜圆,吃完饭懒懒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新闻,屋里暖和,她上身只穿了件毛衣,摸着肚子,给孩子讲新闻内容,“要促进农村改革了啊。”
天冷了,不适合晚上出去散步,一般吃过晚饭他们就会宅在家里,各做各的事。
现在离睡觉还有一段时间,赵惟城收拾完厨房,坐在桌子前对照着之前的储量图册,逐一详细了解越洪油田开发以来已探明上报的石油储量基本情况,这有助于他更详细掌握整个越洪油田石油地质情况。
谢琼悄悄降低了电视声音,安静陪着他。
赵惟城埋头工作的时候很认真,几乎没有走神分心的瞬间,全神贯注投入,一边写一边看。
电视没几个台,谢琼看完了新闻,看到一个战争剧在播,停了下来认真看着,夫妻俩谁也不打扰谁。
晚间,往往也是小区最热闹的时候,有去澡堂洗澡回来在路上聊天的,路上空旷,声音远远就能传过来。爱玩的小朋友,新年未至早早放起了鞭炮,一阵噼里啪啦。
此时家里除了电视机播放的声音外,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因此这时楼上一丁点动静在楼下都显得尤为清晰,谢琼隐约听到楼上有说话声,没一会儿交谈声越来越大,虽然两人已经极力压低了音量,但偶尔还是会泄露出几个字。
谢琼仰头朝楼上望去,听不太清说了什么,不过通过昨晚沈广梅说的话,大概知道肯定跟李明远要接妈妈过来住有关。
赵惟城把工作收起来,坐到她旁边,搂住了她的肩膀,无奈笑道:“之前还说小区挺安静,看来只是我们住得不够久,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他们说话时,楼上的争吵也没停,谢琼许愿:“希望别再吵了,昨天就没睡好,上午还好,到下午困死我了,办公室里还很暖和,吃饱了就想睡觉,希望今天能安静点,让我睡个饱觉!”
赵惟城皱眉,“要不咱们今天早点睡?我觉得他们两家没这么容易翻篇,一个比一个倔。”
夫妻俩对视一眼,快速行动起来,谢琼把电视关了,“快,赶紧洗漱完睡觉。”
两人的预料成了真,就在夫妻俩躺在床上例行跟宝宝沟通完睡觉时,陈家山想到早上的事情,准备上门道歉,害怕小区其他人看到,吃过晚饭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拎着水果和鸡蛋上了楼。
吴艳茹看清是他只给门开了一个缝,表情警惕问道:“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