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潋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不要脸,别人的床都敢说,还、还这么理直气壮?!
偏偏陆七一一点没感受到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见秦书墨出了宿舍,他偷偷瞧了一眼许玉潋的床铺,暗暗感叹。
小少爷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难相处嘛……
秦书墨很快就回来了。
他草草解决了自己的晚饭就继续开始处理没做完的事情,陆七一在自己的位置上打了会游戏就上床了,戴着耳机换了个地方战斗。
宿舍里又变得有些安静,只剩下些微弱的键盘敲击声,宛若刚刚的那些事情全都没发生过。
只是一场梦。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势变小了。
陆七一收衣服回来的时候没有把门完全关上,所以室内听见雨声反而比之前显得更大。
窗外高大的树影摇晃着,簌簌掉落下几片不堪摧残的绿叶。
闷热的夏末被这一场大雨浇得凉透,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将床帘吹得翻起。
上床前喝了碗热腾腾的姜汤,许玉潋窝在床上只感觉身子暖呼呼的。
一切声音在此刻都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他昏昏欲睡,扯了被子就把自己整个人藏了进去。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宿舍已经关灯了,四周一片漆黑。
但许玉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枕头被挪了个位置。
他愣愣地撑起身,同时一只体温略高的手扶上了他的腰间。
“怎么了?”
见许玉潋没什么反应,秦书墨带着倦意的眉间微皱,也跟着坐起了身,又问道:“是做噩梦了?”
凌晨十二点二十,秦书墨才刚睡下没多久。
手电筒在刚才的意外里摔到了不远处。
一小束光亮埋在草丛,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许玉潋有些担心电量能否撑到他脱离这些藤蔓。
他摸索自己腰间的缝隙,用力吸气后,往中间卡进了两根手指。
这点缝隙,远不足以让他从洞里钻出去。
许玉潋有些丧气地给藤蔓来了一刀。
浓郁夜色中许玉潋已是半盲状态。
因此也没发现藤蔓经过缓缓挪动后,在他身边的几根绿枝条你追我赶地开满了花。
还没放松几秒,许玉潋忽然绷紧了身。
他色厉内荏地回头,喝道:“谁在那?”
眼盲的情况下听觉似乎会变得格外敏锐,不再乱动,干扰许玉潋判断的声响消失,周围的一些微小动静也在耳边无限放大。
明显有道脚步声在朝他的方向靠近。
“潋潋?”脚步停顿了几秒,那人几步走近,许玉潋感到有只手放到了他腰线上,正想着反击方法,那人先一步表明了身份。
“是我,卫厉宥。”
他问:“你这是怎么了?”
是认识的人。
许玉潋顿时松了口气。
他神色有些尴尬,小声求助道:“我本来想在附近找一下水源,结果被这个东西袭击卡在了这里……你快想办法让我出来。”
卫厉宥用力推了下眼前这堵藤蔓织成的厚墙,随后往旁边走去,试图寻找这堵墙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