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几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望着他,“那场火,是不是也和——”
“什么火?”
江远丞话音没说话,便被一道声音打断。
一时间,江远丞与谢观鹤都惊愕望去,只见温之皎站在车前,疑惑地望着江远丞,又望了望车里的谢观鹤。她拧着眉,像是费解似的,“你们在干什么
谢观鹤的手放在膝上,胸膛缓慢起伏,彰显着他与平静表情相悖的思绪。他拉开车门,下了车,看向她,道:“没什么,偶然遇到了,就打个招呼。”
江远丞垂下眼,也如没事人似的,道:“嗯。”
他又道:“你——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吗?”
谢观鹤笑起来,抬起手,揽住温之皎的肩膀,诚恳道:“不必了,我们今天有其他的行程。”
江远丞看了眼温之皎,也只是点头,仍是客套疏离的样子。只是望向谢观鹤时,那眼神还是泄出了几分警告。
谢观鹤全然当做没看见似的,带着温之皎上车。
温之皎只感觉他们气氛有些怪异,一会儿看看谢观鹤,一会儿看看江远丞,眉头越拧越深。直到上了车,她才道:“车昨晚就停在门口了,是你的车?”
“司机给你送石榴,但雨势太大了,开不出去,就在附近休息了。”谢观鹤顿了下,平静道:“正好今天要带你出去,所以我直接过来开车了。”
他话锋一转,只是笑着看她,“他从你公寓里离开的。”
温之皎支着脸,瞥他一眼,笑道:“不是,只是又来找我问过去的事,我让他坐了几分钟。”
谢观鹤脸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对。他的手搭在方向盘上,踩下油门,道:“想去哪里?”
“真奇怪,不是你前天说要带我去个地方吗?”温之皎觉得好笑似的,拉着安全带,看他,“现在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谢观鹤顿了几秒,道:“去之前,总要先吃些东西,有喜欢的餐厅吗?”
他这么说着,车子却已经启动。
空气十分安静,车子一路驶过不少小水坑,车窗外的景色疯狂倒退,一时间只有空调的声音与两人呼吸的声音。
“谢观鹤,”温之皎突然出声,道:“你看起来脸色好差。”
谢观鹤抬眼看了下后视镜,对上了一双沉郁的黑眸,他移开视线,直视前方,道:“一早过来的,可能没睡好。”
“那怎么不让司机开车呢?”
温之皎问。
她说着,拿出了小镜子,一边欣赏自己的脸,一边补唇妆。一时间,车里只有她的唇抿着又张开,如同吐泡泡似的清脆动静。
谢观鹤的话音戳破了她的泡泡,平直而有力,“想见你。”
温之皎动作停了,转过头,“啊?”
她歪着头,望着他的侧脸,视线从眉眼扫过山根鼻间,殷红的唇,最后停在指尖的猩红上。似乎注意到她的视线似的,他的手指蜷了下,攥住方向盘,指骨苍白。
温之皎“啪”一声收起小镜子,“昨晚我一个人待着都怕得要死了,可你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耶,还敢说想我。真是说胡话。”
谢观鹤笑笑,道:“我怕你已经休息了,电话会吵醒你。”
他又道:“石榴的味道怎么样?”
他的指尖便蜷得更厉害。
“不好吃。”温之皎拉下遮光镜,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道:“不酸也不甜,味道很寡淡,感觉在喝水吃空气。”
“但人需要水和空气,不是吗?”
谢观鹤话音很轻,像是随口一提似的。
温之皎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又开始对镜子摆弄自己的卷发。她又道:“不想跟你去了,你好无聊,感觉要去的地方也很无聊。”
谢观鹤仍是笑,道:“是。”
温之皎:“……”
她有了些无名火,将遮光镜放上去。
随后,她抱着手臂,再也说话。
温之皎乐于享受任何奉承、告白、礼物、爱以及一切有趣的东西,可这些东西,谢观鹤总不给她。即便她不得不承认,这些日子里,跟他在一起她过得很舒服,可这感觉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