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不再我面前告诉我,她和谁订过婚了?”
江远丞表情冰冷,他又道:“订婚宴上的打还没有挨够?”
江临琛笑了声,眼里没有笑意,只是道:“我猜,你要去运动馆拿监控是不是?”
“我懒得跟你废话,滚开。”江远丞脾气并不好,对于面前这个心怀不轨的表哥更是没有好心情,“我现在还没空和你算账。”
“我们可以合作。”
江临琛道。
黑发下,他俊美的脸上是斯文儒雅的笑,如有春风,教人不由得心生信任。
他继续道:“我们毕竟是兄弟。”
说完这话,他觉得有点恶心。
感到恶心的还有江远丞。
江远丞的唇牵扯了下,眼神阴郁,“既然是兄弟,就不该觊觎弟弟的未婚妻。”
他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还是,你意识到了,现在你没有任何优势?”
“那我想,你或许需要这个东西。”江临琛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一个U盘静静躺在手心,他的脸上有着志在必得的笑,“监控。”
江远丞的眉头动了动,眯着眼看他,“所以,是你挑动陆京择对付我的?”
“当然。”江临琛笑起来,“作为交换,我销毁了陆京择派人给你注射针剂的证据。那个他尚能狡辩,现在这个可狡辩不了。”
他笑意更深,话音很轻,“我说了,我们毕竟是兄弟。好多次我都能让你毫无声息地死掉,可我都没做。”
江临琛这话说得十分情真意切。
江远丞并没有领情,道:“你这么说,只是因为你知道我恢复记忆了,不好对付。如果我没有恢复记忆,或者,昨晚我就彻底被她抛弃,这个证据你根本不会拿来和我交换,不是吗?”
江临琛笑意温润,像是在诧异,“你会和废物合作吗?”
江远丞拿过他的u盘,“你想要什么。”
江临琛道:“上午的会议,你来代理。”
江远丞并不接话,眼里有了些警惕,“你要去干什么?”
“当然是破坏谢观鹤和她的约会。”江临琛俯身,眼中有着了然,“以你现在扮演的角色,恐怕你也不敢打草惊蛇吧?”
江远丞斜睨他一眼,道:“这么巧,顾也刚刚也坐着直升机走了,你们的目标还真一致。”
“直升机?”江临琛似乎并不知道,疑惑抬头望向远处的停机坪。随后,他道:“不是他,应该是空运了什么东西,刚刚餐厅里我还见到他了。”
……看来,是准备献殷勤。
江远丞心里无来由一阵烦躁。
他没说话,升上了车窗。
眼看着目的达成,江临琛笑吟吟地回到车上,让出了一条路。等江远丞的车消失在视野中,他才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盯好所有顾家的机场航班,同时A市的停机坪都盯住,我现在回国。”
等挂了电话,他才踩下油门,一个转向,逆向而驰。
天空蓝色如洗,风轻缓地推着云朵行进,一片祥和与宁静。
街道上,昨晚一夜的雨水后,雪要么化作肮脏的水,要么化作肮脏的冰,被铲到了路边。马路中央,一辆车在平稳行驶着。
车内,暖气打得格外高,满是叫人困倦的氛围。
温之皎还在纠结要不要小睡一会儿,方才谢观鹤的表现实在有些恐怖,她实在难受。但好在,这次开车,他叫了司机,三个人的车让她心里平静了些。
她起初还能忍着不睡,但看见一旁的谢观鹤已经闭眼小憩后,她终于放下负担,也闭上了眼。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思绪越来越沉,她的身体慢慢失力,头一歪就要靠着玻璃。
谢观鹤睁开眼,抬起手便扶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了自己肩上。
温之皎咕哝几句,嗅到鼻间白奇楠香的味道后,她便多嗅了几口,睡得更沉了。
谢观鹤转过头凝视她的发旋,手指勾着她的发丝,动作很轻地拨弄着。慢慢的,那手指从发丝里滑落,轻轻刮了刮她的柔软的耳垂与耳环,最后滑落在她脖颈的蓝色经脉上。
脉搏轻却有力,流淌着的血液从他指尖下弹跳跑过,规律却永不停止。
谢观鹤表情十分平静,眼睛凝视着她,从蓬松的卷发、到额头、鼻尖、微微泛红的脸颊、唇,还有在唇边,被她呼吸吹起又落下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