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有些困了,就先上楼洗漱去了。”程方秋伸出手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放在唇边小口小口抿着喝。
听见一楼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应淮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凑过来吧唧一声亲了她脸一口。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程方秋吓了一跳,差点儿没拿稳杯子,将里面的水全都泼出来,等缓过来后,顿时气得瞪了周应淮一眼,“你干什么……”
后面的话没说完,鼻尖倏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程方秋的眉头瞬间紧紧皱了起来,然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回身揪住周应淮的衣领,又仔细闻了闻。
这种香味有点儿像京市本地牌子生产的一种雪花膏,当初刘苏荷以为年轻女孩都喜欢,就给她买了两罐寄到了荣州,但因为太润了,不太适合她的肤质,再加上香味有些浓郁,她就没用,后面拿给丁夕梅用了。
可那种味道却令她记忆深刻。
目前家里就两个女人,她不用,刘苏荷也不喜欢用这个,那周应淮是从哪儿染的味道?而且还是这么敏感的位置,如若不是和那人亲密接触过,怎么会染上?
香味,晚归……
虽然知道周应淮干不出出轨的事情来,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者她现在还怀着孕,心思敏感多疑,越想越气之下,没忍住狠狠拍打了周应淮两下。
“周应淮,你对得起我吗?”
“啊?”猝不及防被打,周应淮先是一愣,然后结合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连忙握住程方秋的手腕,“秋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程方秋用力甩开周应淮的手,眸中瞬间冒出两簇怒火,白皙的俏脸上也因为激动而染上刺眼的绯红。
“秋秋我发誓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先冷静冷静,听我解释。”周应淮见她这样,着急得额头上都是汗。
两人声音太大,循声赶下来的刘苏荷正好听见周应淮说的这句话,又见程方秋委屈得双眼通红的可怜模样,当即顾不上别的什么,顺手抄起一旁的鸡毛掸子就冲了过来。
“周应淮你要上天啊!你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
一鸡毛掸子下来,正中周应淮的背脊,他疼得蹙起眉,没好气地道:“妈,你就别添乱了好不好?我什么都没干。”
“你什么都没干,那秋秋怎么哭了?”刘苏荷也是女人,此时护在程方秋前面,指着周应淮道:“你先别靠那么近,离远一点儿。”
免得秋秋看着更难受。
刘苏荷态度强硬,周应淮没办法,只能从沙发上站起来,往旁边退了两三步的距离。
“妈。”程方秋看着气势汹汹护在自己跟前的刘苏荷,连气都忘记生了,呐呐地眨了眨眼睛。
“妈在呢,你别怕,我肯定站在你这边,要是周应淮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把他赶出去,他也别想姓周了!”
刘苏荷从楼下下来的匆忙,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脚上鞋子都跑掉了一只,看上去跟平时利落的女强人形象完全不同。
程方秋瞧着瞧着,嘴巴一瘪,金豆子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妈,我要离婚,跟你过!”
“秋秋!”周应淮一听这话,顿时瞪大眼睛,顾不上拦在眼前的刘苏荷,就想朝着程方秋跑过去。
“你别动。”刘苏荷哪能让他得逞,一鸡毛掸子就打了下来。
老婆都快没了,周应淮哪还管其他的?径直跑到程方秋跟前半跪下来,放软声音哄道:“秋秋,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今天送你去见段玥后,就回来了,本来想写工作报告的,但是妈让我去给周应臣送东西,我就去了。”
“谁知道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严清雪,公交车上人多,她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会儿没站稳,一会儿说有人推她,就往我身上扑。”
“之所以回来这么晚,就是因为我提前下站走回来的。”
说完,周应淮满脸厌恶地瞥了一眼身上的黑色外套和衬衫,伸出手就要脱下来扔掉,程方秋赶紧拦住,虽然她也很想他把这两件染着严清雪味道的衣服扔掉,最好是扔得远远的。
但是家里还有刘苏荷在呢,周应淮光膀子算什么!
“怎么又是她?”程方秋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生理性恶心,眼角的泪挂在睫毛上渐渐被怒火烧干,她深吸一口气,推了周应淮一把。
“都怪你,你惹的烂桃花!”
“是,都怪我。”周应淮顺势握住程方秋的手,见她不哭了,心里的大石头方才彻底落下去,然后沉声道:“秋秋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话毕,眸中深处闪过一丝狠厉。
“严清雪?”刘苏荷自打听周应淮说完,脸就黑了,“她以前还有些分寸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没脸没皮了?你结婚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
甚至春节那几天,他们还见过面。
可就算这样,严清雪居然还干得出来往别人老公身上扑的事来,真是不要脸!最关键的是还害得她儿子和儿媳差点儿大吵一架。
想到这儿,刘苏荷眸光一闪,眉头皱得更紧,该不会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让秋秋和应淮之间生出嫌隙,然后她好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