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的不仅是父亲、母亲、兄长,似乎还有那些往日珍贵的光阴。
“阿眠,你没有一个人,身后还有你的亲人,我也会永远的陪着你。”纪玉漾心都快要碎了,听着这些脆弱的话,他也难受极了。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心好痛,像快死了一般。我真的好想父亲他们。。。”一滴泪顺着眼角落在唇瓣上,是苦的。她眼中尽是怀念,甚至带上了些笑容。“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总爱为我梳头。。。兄长虽然很爱捉弄我,但是在他心里阿眠是他最呵护的小妹。。。”
纪玉漾心里很不安,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灵堂时他将阿眠搂紧怀里时,无意间问的是不是她无论做任何事都会原谅一样。
他只能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些,眼中充斥着红血丝,他害怕,害怕那种感觉。
所以纪玉漾几乎用尽了乞求的语气对她说:“阿、阿眠,算我求你了先、先不要想那么多,你回头看看我,你的身后一直有个叫纪玉漾的傻子在等你。。。等现在的事情完了后,我便陪你离开这里,像小时候约定的一般,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良久,久到纪玉漾的心里渐渐发沉发痛,他才听到女子沙哑的嗯了一声。
他松了一口气,但是自始至终都紧紧的牵着随栖眠的手,将温度传给两人相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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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看着不远处,他像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眯了眯眼。
前方,一模熟悉的身影穿梭在刀剑之中,伶俐飒爽,是云起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鹤月,怎么在这?云起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受伤。
但是望着女子无比熟练的剑法,他又有些不厚道的笑了,真好,幸好她会耍剑,也能保护自己。
“你是傻子吗?站在这里心甘情愿被人砍?”鹤月的冰冷的声音猛的响起。她迅速解决完障碍,就下意识去寻找主子的身影,可是一回头就看见这个小傻子跟失了魂似的傻站在那里,连身后的危险逼近都没发现。
也不怎的,鹤月原本是可以做到视若无睹,甚至能眼也不眨的杀死一个人。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替他解决了危险。
少年的眼睛眨呀眨,脸上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经,他忍不住调侃。“鹤月,剑耍的不错嘛,但是跟小爷我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丝丝。”说着,还用两根手指虚虚的比划了一下。
怪欠揍的。
鹤月别过脸去,现在的她不再是可以随意和少年开玩笑打闹的鹤月,她是冷漠的、不应该有感情的杀手。
云起抿了抿唇,他不是啥也不知道,只是想要维持这表面的平静,顶了顶后槽牙,眉眼弯弯,像是十分大度的说:“鹤月,我云起很重义气的,所以。。。所以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变得。”
鹤月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缓缓摇了摇头,最终选择在他眼巴巴的注视下大步离去,继续投身血海中。
鹤月想:或许那里才是最适合她的。
两人擦身而过,云起却不敢抬起手抓住女子,甚至连出声叫住的勇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