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轻轻摆了摆手。
“至于报答之类的,就不必了。”
“晚辈,告辞!”
苏阳坦然一笑,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只留下满殿面面相觑的任游宗长老。
一群加起来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此刻竟是如同木桩般钉在原地。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他们的目光还停留在苏阳消失的殿门口,久久无法收回。
心头像是被投入了一块巨石,翻江倒海,乱作一团。
尤其是大长老。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此刻火辣辣地烧。
喉咙发紧。
先前那些阴暗的揣测,那些关于苏阳步步为营、图谋不轨的念头,此刻如同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什么道德绑架。
什么逼迫他们不得不求助。
什么等着他们拿出阵法来换人情。
全是他们以己度人,自作多情。
人家根本没提。
挥一挥衣袖,走得那叫一个潇洒干脆。
仿佛之前出手相助,治好七位走火入魔的长老,不过是路边扶起了一个摔倒的孩童般随意。
不求回报。
甚至连客套的推辞都没有多言。
这份坦荡,这份气度。
相较之下,他们之前的那些算计,那些关于七十二地煞阵的底线商讨,显得何其可笑,何其渺小。
大长老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活了这么多年,自认见惯了人心叵测,算计过人。
到头来,却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输得如此彻底。
不仅是实力上的差距,更是心胸格局上的云泥之别。
其他几位长老亦是面面相觑,眼神复杂。
羞愧。
震撼。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他们准备好的说辞,准备好的厚报,此刻都堵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那份恩情,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这份人情债,怕是更难还了。
他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在苏阳面前,活像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