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中途恳切地抬眼,惶惶讨要夏理的准许。见对方不回避,这才轻柔地将吻向腕间铺散开去,停落在夏理跳动的脉搏上。
“不要和他散步了,我陪你散步吧。”
停滞的吻自这句话的末尾再度延续,带着细微的痒,从手腕蔓延至掌心。
夏理倏地勾起手指,不经意从徐知竞的颈间扫过,好像撩拨,要让徐知竞长长久久地迷恋沉沦。
“他是我的学弟,你和我没有关系。”
徐知竞不想听这样的说辞。
即便夏理剖出的是事实,他也不愿承认自己已经是对方人生中无足轻重的存在。
他讨好似的又从掌心吻向指尖,在夏理的默许中用湿漉漉的舌尖触碰,得寸进尺地将夏理的食指含进温热的口腔。
“夏理,夏理。”
徐知竞仍在妄想得到夏理的垂爱。
“嗯?”
可夏理给予的回应实在太过冷淡,以至于在此刻告白都会显得可笑,倒像是徐知竞一厢情愿的呓语。
或许算是夏理温柔,不忍心看他如此煎熬。
不等徐知竞想到合适的话题,夏理便先一步开口,懒倦而温柔地回问。
“徐知竞,你知道我已经不爱你了吧?”
“……嗯。”
徐知竞始终不愿承认的事实就这样被夏理轻而易举地揭开。
这原本就是仅存于两人之间的秘密,再作辩解也只是多余。
夏理平静的语调甚至要比恨与质问更为残忍,至少后者能够证明徐知竞依然牵动着夏理的情绪,而非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徐知竞不想接受却被迫接受,只得默不作声地垂眼,试图掩盖心底的苦涩。
他靠在一旁,沙发柔软的坐垫让他朝夏理的方向陷下去,隐隐约约挨上了对方的腰肢。
夏理穿了条那不勒斯形制的西裤,并行的两粒边扣将原本就显得单薄的腰腹更是掐得薄而窄。
徐知竞隔着层布料隐约触碰到夏理的体温,缱绻裹着久违的香气,奖励一般,似有似无地缠绕。
他有些贪心地更往里靠了靠,发丝陷入衬衣的褶皱,鼻尖则轻触在夏理胯旁。
室内一时变得寂静,仅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在弥蒙的灯火下牵动起伏,好像过去的无数个夜晚。
徐知竞闭上眼,在夏理的掌心幻想时间未曾流逝。
暖调灯晕将他的碎发映得柔和,真的好像十六岁,懵懵懂懂展现出深藏的,对夏理的依赖。
或许又是一声叹息,夏理轻轻揉了揉徐知竞的脑袋,温声说道:“徐知竞,来帮我吧。”
名字的主人,前一秒还在夏理掌中昏昏欲睡的徐知竞怔然抬眼。迷茫地,无措地,惊喜而又诧异地望向了那双映照他所有痴迷的眼睛。
“酒醒了还会这样说吗?”
徐知竞太害怕夏理的温柔仅限于今夜。
“不知道。”对方如实回答,“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夏理闭着眼睛呢喃,真的好像说梦话。
徐知竞深沉地盯着他看了几秒,渐渐令掌心移落,缓慢而细致地取悦起来。
爱情复杂难解,欲望却只需要最原始的契合。
夏理的心飘飘摇摇不知去往何处,躯壳倒诚实地耽于享乐。
徐知竞对他太过熟悉,轻而易举就让难以克制的哼吟从夏理的唇间流溢出来。
夏理微张着唇瓣缭乱地喘息,无知无措地揪紧了徐知竞的发丝,久违地体验到由他人引发的战栗。
徐知竞安抚似的摸摸对方的手臂,愈发卖力地取悦。
黏着的水声丝丝缕缕缠进这个闷热的春夜,直至夏理不受控制地弄脏徐知竞那张薄情又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