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月行虽做不到将咒灵的诞生掐在源头里,但他可以做到另外一点。在这个马甲还没诞生的时候,本体裴真就已经对这个咒术界的问题有了一个模糊的处理的方式,而之后加茂月行所做的,都是在为这个方式尝试加码,修改铺垫。
而这个念头的来源灵感……他手中出现了那一缕红色的截断的丝线。
五条悟虽然有了改变,但还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改换自己的态度。或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给这个咒术界动手术刀,自加茂月行那一番格外犀利的嘲讽后,他忽然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是实力上的,而是思想上的。
看过了许多国内与国外的著作,五条悟觉得自己经历了一番洗礼,许多从前思考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一些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也被他们提了出来,他感到自己貌似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只能说,对于聪明的人而言,任何时候的学习都不晚。五条悟觉得咒术界还是有点小了,和那些腐朽的烂橘子们待在一起,连他也沾染上了他们腐烂的味道。
羂索开始犹豫自己还要不要去收集两面宿傩的手指。这个时代太妖异了,五条悟的存在本就已经拉高了咒术界的上限,现在又出了一个情况不明的加茂家的家主,那一战的结果他也听闻了,说什么的都有,还有说他将五条悟暴打了一顿的,就算两面宿傩真的重新出现,他确定能够夺得这个咒术世界的主导权吗?
漏瑚与花御倒是没想那么多,被警告过后,他们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咒术高专上去了,虎杖悠仁是容器,他们要确保容器失去最强的看管。
咒术界恢复了平静,但在暗地里,又是有数道的暗流在涌动。各方各面,都好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一些事蓄势,就连一些在野的咒术师与诅咒师,也好似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在这期间,咒术高专的学生们经历了一系列与咒灵们交战的事宜,获得了许多的成长,连其中最大条的虎杖悠仁,也在之后变得沉稳了不少,有了一种让人放心的气质。
他其实不喜欢战斗,但喜欢与这些同伴们在一起的时光。在过去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能称得上挚友的好友,爷爷死去后,他在这世上就是孤独一人了,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时,他是真的要用自己的命去赌一把的。这个世界并不好,但他希望它能变得更好。
又是一日闲时,他去看望自己的爷爷,在路上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日常休闲服饰的青年,他面容清俊,发丝乌黑,双眸狭长中内如点漆,身边跟着一个一身白的束眼的怪人,纵使是微微笑着的,也能看出这两人来历不凡。就是这样的两人,却是站在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妇人身边的。
老妇人正在向他们叙说着自己闺女的事,“彩子啊,她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孩子,从小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没能给予她多少的帮助,她自小就争气,在学校的时候,成绩永远是班级里的第一名,老师们总夸她,说就没见过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小孩子……”
她一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看着面前冰冷石板上贴着的那寸许的照片,抹了抹泪:“长大以后就更了不起了,又辛苦又懂事,最后考进了稻田的大学,还不需要我们担心。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给我们打来电话,关心我们的身体,让我们不要太忧虑。”
“就是这样的她,这样的她……怎么就去了呢?”衣装得体的老妇人不由伸出手,摸了摸冰冷的石碑,面色苍白中带着悲凄,哀叹到语言支离破碎。
青年叹息了一声:“你们的感情真好。不过,您还请保重身体,想来您的女儿也不希望见到您因为她而伤心过度。”
虎杖悠仁知道她,这是姥山家的奶奶,前些年失去了唯一的女儿,每年的这个时间段都会来看望她,是一位很仁慈的优雅的老太太。
他准备找个时分去安慰她一下,让她不至于出什么事故。可就在这时,他见到那个陌生的青年在说话间,手指间闪动着某种细碎的东西,像是一根丝线,而另一头——则是连在了姥山老奶奶的身上!
他的目光瞬间瞪大了,立刻就要上前。而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那个白衣的怪人往前踏出一步,仿若无意般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被震慑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随后,青年收回了手,金色的丝线被他收起,他笑着看了虎杖悠仁一下,与老夫人告别后,便离开了。
虎杖悠仁不肯放弃,见到老夫人似乎没什么异样,他立时迅速跟了上去,跟到一处公园里之后,他跳到那一人一咒灵……是的,在其震慑他的瞬间,他认出了这东西的身份,他跳到两者身前,死死地盯着他们道:“你们从姥山奶奶身上拿走了什么东西?把它还回去!”
青年略微思索了下,不知是出于何因,他还是回答了他:“‘思念’,我从她身上拿走的是她对她女儿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