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平静的呼喊。
谢怀珠侧眸,看见裴玄朗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官服,应该是散班不久。
男人径直走过来,停在她身侧,熟练地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一袋书,低头缓声问:“什么东西。”
谢怀珠道:“书。”
“谢谢,你喜欢看书啊?我那里有很多市面没有的手抄经本,我拿给你。”
谢怀珠道:“没事,这些够我看了。”
两人说话时,姜翎的目光在裴玄朗与谢怀珠间扫了扫,然后默默垂眸退后了一步。
裴玄朗这时才道:“这位是……”
谢怀珠介绍道:“他叫姜翎。”
姜翎低声道:“裴大人。”
裴玄朗嗯了一声,道:“你有何事?”
姜翎摇了摇头,谢怀珠道:“那我进去了。”
说完又补充道:“对了,关于上次的事情,你不要多想,我也没有把那些闲话放在心里。”
告别姜翎后,谢怀珠同裴玄朗一起走进了裴家大门。
日光温和,下人来来往往。
后天,裴玄朗就要走了。
沉默中,裴玄朗率先开口道:“谢谢,我这次出门是要去一趟江南池州,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得做,这次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出门这么久了。”
谢怀珠没多问,反正说了她也听不懂。
“你在裴家倘若遇到麻烦,就去找今流,他有时话虽说的不好听,但不会当真不管你的。”
谢怀珠:“啊?”
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这人很奇怪,但他帮了她两回。
谢怀珠看向裴玄朗手里的古籍,又想起昨晚裴玄章给她送的簪子,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她跟裴玄章说,有事可以找她帮忙,但裴玄章明显不会主动找她,这种话说出来跟句废话似的。
然而直到那一片冰凉落在她腹部,身体不再为药性所制,理智慢慢回笼,她的指甲攥住男子肌肉虬结的臂膊,莹润的指甲晕开一片血,她愈发放声大哭。
也不顾忌是否会有人听见。
再也没有半点疑问,她是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失身给了丈夫的兄长,甚至亲口承认他的身份!
她叫他进来,她的身子,她的心里。
无论是出于药力、对丈夫的报复,甚至是以为自己负罪的解脱,她都和一个原本两不相干的男子上了榻,做下这种身败名裂的事情。
她终于如愿以偿,当真被一个男子霸道而爱怜地占有,感受那摧心折肝的滋味,获得所谓过于强烈的爱意。
只是这份爱不属于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是一个她曾做梦也想不到的男子。
怀中的女子近乎癫狂,风月了后无助而脆弱地伏在他怀中痛哭,裴玄章略有不忍地抚上她纷乱鬓发,尽可能不惊吓到她,安抚地啄了啄,稳声道:“韫娘,做我的妻子,难道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