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身子要紧。”陈婉茹看向裴玄章,奇怪道:“持曜,你嘴上流血了,怎么弄的?”
裴玄章拇指蹭了蹭牙印处,似笑非笑地瞥了谢怀珠一眼:“被一只没良心的小狗咬的。”
谢怀珠转开目光只当作不曾听见。裴玄章骂她是狗,那他自己是什么?
“小狗?”陈婉茹信以为真,扭头左右瞧了瞧道:“哪里有狗?不曾瞧见。”
“有。”裴玄章又瞧了谢怀珠一眼,随手一指笑道:“方才就在那边,张牙舞爪凶得很,咬完我就跑。”
裴玄朗皱眉,裴玄章唇上分明是人留下的牙印,言语听着也有些别扭。他疑心地侧眸看谢怀珠。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失礼。”
谢怀珠牵着他转身。
裴玄章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帐篷后,眸色幽暗。
“持曜,那我们进去吧……”
陈婉茹笑着邀裴玄章。
“主子。”
石青恰好这个时候来了。
“我还有事,先失陪。”
裴玄章随意丢下一句话,便带着晚凝玉和石青去了。
陈婉茹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眼底流露出几分失落。
晚凝玉已然被人接走。
高大苍翠的楝树下,裴玄章接过石青递过来的缰绳:“何事?”
“属下找到谢家看库房的婆子了。”石青道:“人还活着。”
谢守庚之被定罪最大的根据是库房查出了几箱官银。要给谢守庚翻案便须得查出这官银的来路,自然是要从库房查起。
“人在何处?”裴玄章牵着马儿往前走。
石青跟在他身侧:“她没敢回自己本家。投奔了石门县的妹妹家。她妹妹又将她藏去了小姑子家,平时几乎不出门,所以不好找。属下已经派人守着了。对了,谢姑娘的人也一直在找她。”
“让他们将人拿回来。”裴玄章望着天边的白云顿了片刻道:“放消息给她的人,就说那婆子在北郊的宅子上。”
那宅子是他的私产。
“您要骗谢姑娘来求您啊?”石青憨憨地问了一句。
一句话换来裴玄章冷冷一瞥。
“不是。”石青试图找补:“属下的意思是……呃……咱们把谢姑娘引过去报复,对,报复她,气死裴玄朗。”
听到“裴玄朗”三个字,裴玄章黑了脸,停住步伐跨上了马儿。
“主子。”石青在马下仰头看他,指着自己示意:“您嘴上怎么弄的?马球场虫蚁多,是不是让什么虫子给咬了……”
裴玄章手握缰绳端坐在马上,一鞭子不客气地甩了下去。
石青低头马鞭擦着耳边而过。看着自家主子策马而去,徒留他在原地挠头:“我又说错什么了?”
如今好不容易好起来,他不想再因为自己而出什么岔子。
谢怀珠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想你父亲可能更想让你好好长大。”
她说完后从姜翎手里接过那袋子书,预想过重,没想过居然这么重!
她差点没提住,多亏姜翎帮了她一把。
少年碰到她的手背,又尴尬的缩回,最后声音很低的同她道:“谢姑娘,上次的事情,如果给你造成困扰……”
谢怀珠疑惑,能有什么困扰?
姜翎低着头,“我会努力读书,待我有成就时,倘若你不嫌弃……”
在谢怀珠疑惑的目光中,姜翎攥紧双手,声音掷地有声:“我会娶你。”
“……”什么东西?